刘某某 64岁 男
初诊:2025/3/27
主诉:咳嗽1月,口干,咽喉干燥。
子痈,睾丸切一个后前列腺炎二十余年。
纳可,口干,咽喉干燥,口渴,喜温饮。大便干日一次,小便不顺,小便痛,漏尿,夜尿2-3次。
右侧头部外伤史,头晕,胸闷,心慌,纳后胃灼热,肩背可,无明显恶寒恶热,烘热汗出,运动汗。睡眠半夜易醒,醒后难入睡,小腹可。
脉浮弦滑,舌红质嫩,苔薄白,眼睑暗红,边红,腹按硬满,下肢血络浮露,轻度袜痕,手干手凉。
处方:
1方:
百合滑石代赭汤
百合 滑石 代赭石
2方:
麦门冬汤
麦门冬 半夏 西洋参 生甘草
大枣 粳米
各4付二二交替
复诊:2025/4/6
基本不咳嗽,痰减少,服药口不干,小便顺,比之前明显改善,小便白天不痛,夜稍痛,漏尿。夜尿量少6-7次。
头晕,胸闷减少,心慌无,纳后不灼热,烘热汗出减少,半夜易醒,醒后可再眠,小腹可。
脉浮弦滑,舌红质嫩,苔薄白,眼睑红边暗红,腹按硬满,下肢血络浮露,轻度袜痕,手干手热。
处方:
1方:
百合滑石代赭汤
百合 滑石 代赭石
2方:
栝楼牡蛎散
天花粉 牡蛎
各5付二二交替
复诊:2025/4/17
咳嗽无,基本无痰,小便顺,不痛,稍漏尿。
头不晕,胸闷无,纳后汗出烘热,夜尿1次,纳可,大便可,夜半不醒,咽干,口干,眠可。
脉浮弦滑,舌淡紫质嫩,苔薄白,眼睑淡红边暗红,腹按微满,下肢血络浮露稍干,轻度按肿轻度袜痕,手干手热,
处方:
1方:
百合滑石代赭汤
百合 滑石 代赭石
2方:
千金百合散
百合 小麦
各5付 二二交替
复诊:2025/5/1
基本无不适。
不咳嗽,少量痰,时而头晕(外伤)小便频,顺小便夜1-2次,未痛。
心胸可,心口灼热无,稍有乏力,大便可,眠可,半夜易醒,醒后可再眠。汗少,不无寒热。口干咽干减少,
脉弦细,舌红质嫩,苔薄白,眼睑淡红,边红,腹按微满,下肢血络浮露干皮,轻度袜痕,手干手温。
处方:
1方:
百合滑石代赭汤
百合 滑石 代赭石
2方:
千金百合散
百合 小麦
各5付二二交替
后小便疼痛未再复发,告愈。
患者认为主要症状咳嗽、小便不利、小便痛均已消失就是痊愈。
在我看来此患治疗其实不是很完美,并没有完全收尾,奈何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和主观认知比登天都难。病人所急所苦解决之后就没再强求其继续服药,好在后期随访并未复发。
案语:
患者是一个典型的百合证,以津液虚少并且伴随里虚为主要病机,胃中津液虚少是核心问题。
首诊主诉是咳嗽月余,咳嗽同时见口燥咽干,看似热证,但是有明显的喜温饮,相对纯阳明的实火实热就有虚的层面。
而且在《伤寒杂病论》百合病篇中有云:口苦,小便赤,诸药不能治,得药则剧吐利,如有神灵者,身形如和,其脉微数。
诸多火热的症候群,用苦寒清热药是不行的,吃完会吐利的,苦寒药是伤胃中津液的。
其脉微数也是说明有津液的不足,也就提示我们很多时候一些火热的症状不能用苦寒药,而要更多的考虑甘寒药为主的百合法。
而且此患者有少量难咳出的痰,色白,证明是有胃虚从而产生一部分水饮冲逆,胃虚是大前提。所以治属饮家当以温药和之,这就是甘草人参半夏等药物出现的原因。
火逆上气,咽喉不利,止逆下气者,麦门冬汤主之。所以这个时候甘寒的法度是恰到好处的,麦门冬汤中的甘草、半夏,补益中焦同时又能补中制下。
诸多火热症状的同时还有小便不利,下焦的水液代谢也出现了问题。所以首诊是百合+石散的法度,百合滑石散配合麦门冬汤,仅一次月余的咳嗽一次就消失了。
治疗的核心思想就在补益津液和津液的输布上。
再看《伤寒杂病论》的58条:凡病,若发汗、若吐、若下、若亡血、亡津液,阴阳自和者,必自愈。
汗吐下都会在去邪的同时消耗津液,津液充足就什么都好说,邪去正安。
阴阳自和的具体体现就从小便看,紧跟着的59条:大下之后,复发汗,小便不利者,亡津液故也。勿治之,得小便利,必自愈。小便正常就是一个水液代谢正常的典型表现。
二诊时咳嗽已无,患者表述以前列腺炎小便不利疼痛为主诉。
根据《伤寒杂病论》原文:
百合病,一月不解,变成渴者,百合洗方主之。
百合病渴不差者,栝楼牡蛎散主之。
百合病,渴不差者,栝楼牡蛎散主之。
津血不足,以甘药为主,但是这个时候上冲的痰饮水逆消失了,再用甘草人参半夏等药物一定就助热了。
百合散,养津血兼有解表的功效,可以很好的去邪出表。配合百合滑石代赭汤,用石散药补益津血的同时也能清热通利小便。包括瓜蒌牡蛎散也是百合病的病传,以虚热为主。用瓜蒌就是加大润降和补虚的作用。
结语:
以津液观念为唯一。才能顾全大局。方子没有安神的药,患者睡眠明显改善,没有止咳的药,咳嗽可以一剂而愈,没有针对心慌胸闷的药也没有专门调理心脏的药,心慌胸闷能消失。
二十余年的小便不利及疼痛短短月余时间能消失,靠的就是津液观。所以看中医是顾全大局的去调整体质的,而不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。